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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福音第廿三章

 

文士与法利赛人

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和脾气急躁的、易怒的和有名的不控制情感、常爆发怒气的,他的愤怒就毫无功效,也不会有甚么影响,因为没有人对坏脾气的人所发的脾气加以注意。可是一个生性温柔、谦卑、文雅、慈爱的人,突然间发出强烈的怒气,即使最没有头脑的人也会惊愕地想一想。这就是耶稣的怒气为何令人惊异的原因。我们也很少看到像下一章圣经中,如此严厉不断地控告文士和法利赛人。在我们尚未详细研究这章以前,我们要简单地看一看法利赛人和文士代表着怎样的人物?

犹太人对于他们的宗教的延续性具有深刻与持久的感觉;我们可以清楚看出法利赛人与文士怎样进入犹太宗教组织中,并认出他们的立场。犹太人说:‘摩西接受了律法传给约书亚,约书亚再传给长老,长老传给先知,先知传给拉比大会的人们(Men of Great Synagogue)’。整个犹太宗教的基础,首先是十条诫命,然后是律法书摩西五经,即圣经中头五卷书。

犹太人的历史注定了使他们成为‘律法的百姓’。他们像每个民族一样,一定有了他们伟大的梦想,但历史的经验使这个梦想朝着一个特殊的方向。他们曾受到亚述、巴比伦、波斯的征服,耶路撒冷成为荒芜的废墟。他们很清楚地知道再也不能在政治的力量方面,恢复以往的名声。虽然如此,他们却拥有律法,在他们看来律法就是 神的话语,是世界最了不起、最宝贵的产业。

在他们的历史上将会有一天,那时律法显著的地位再得到了公众的承认:那时将出现堪称为成熟的决定,以色列人将成为独一无一律法的百姓。在以斯拉与尼希米的带领之下,百姓们蒙准许回到耶路撒冷重建被毁灭的城市,使他们的民族得以恢复生机。在那时文士以斯拉得到了一本书并把它念给大家听,因而发生了使全民为遵守律法而献身的行动(民八18)。

从那一天以后,研究律法成为最重要的职业;而专门以研究律法为事的人就是文士

我们已经看见律法的大原则,怎样被分解成千万条琐碎的规则与条例(参照太五1720)。例如律法上说人不可在安息日作工,因而文士们辛苦地定下了工作的定义:他们规定了一个人在安息日可以走多少路,可以背多重的担子,他能作与不能做的事情。当文士们解释律法的工作完成之后,要以五十本以上的册子来记载那一大堆的条例。

返回耶路撒冷的百姓首次向律法献身,约发生在主前四百五十年左右,过了许久才有法利赛党的出现。约在主前一百七十年左右,叙利亚的安提阿哥伊皮法尼(Antiochus Epiphanes)想要扑灭犹太的宗教,故意传入希腊的宗教与流行的习俗。因而有法利赛人的兴起,作为一个分别出来的团体。其名称意即:‘分别出来者’,他们是奉献终生,谨慎小心地遵守文士们做出来的每一规则与条例的人。由于犹太教所面临的威胁,他们决意用一生的光阴,长期尽心竭力的奉行犹太教琐碎的仪式与律法。这些人接受了从律法中提出来的大量而且不断增加的宗教规则与条例。

他们的人数并不太多,至多不会超过六千人。因为一个人若要接受并实行律法的每一条细则,显然他就不会有时间去做别的事。为了要遵守律法,他必须从日常的生活中退隐并分别自己。

法利赛人具有两个特征:第一、他们是献身的律法主义者,他们认为宗教就是遵守律法的每一条细则。第二、我们决不要忘记,这些人对于他们的宗教,具有极端的热诚。因为过这样的生活是一种不可能的要求,没有人会接受它,除非他是最顽固的热诚者。因此他们立即发展,并同时其有律法主义者一切的缺点,以及完全自我奉献者一切的美德。一个法利赛人可能或者是变成完全干枯和傲慢的律法主义,或是变成向 神燃烧奉献热诚的人。

这种说法并不是要把基督徒的判断加到法利赛人身上,因为犹太人自己已经给他们下了判断,他勒目中分别列述了七种不同的法利赛人。

(一)‘肩膀的法利赛人’,他小心翼翼地遵守律法,但是却把他的善行都写出挂在肩膀上,藉以赢得圣洁和良善名声。不错,他遵守了律法,但他如此行是故意要叫人看见。

(二)‘等一会儿的法利赛人’。这种法利赛人对于每样善行,总有一套极其正当推托的理由。他承认最严格的法利赛信条,可是他总是能够找到一个推辞,使他的实行与他的信条不符。他能说却不能行。

(三)‘皮破血流的法利赛人’。他勒目论到‘自怜的法利赛人’的灾祸。他们接受这名称的原因如下:在巴勒斯坦妇女的地位很低,一个正统派的教师不能在公众场合与妇女交谈,即使是自己的妻子或姊妹亦不在例外。这些法利赛人更进一步,他们甚至不允许自己在街上看见一个女人。为了要避免这一类事,他们祇好闭上他们的眼睛,因而碰上墙壁、房屋与障碍物,弄得自己皮破血流,使他们赢得这个特别虔敬的荣誉。

(四)有一种法利赛人具有多种形式的称号,例如‘杵和臼的法利赛人’,或‘驼背的法利赛人’,或‘滚动的法利赛人’。这种人带着自负的谦卑,走路弓着背如同一个臼中的杵,或驼着背,他们谦卑得甚至不把脚从地上举起来,因此遇到任何障碍物就会跌倒。他们的谦卑其实就是一种自我吹嘘的傲慢而已。

(五)有一种‘永远计算其善行的法利赛人’。这种法利赛人,永远在计算他的善行,在 神和他自己之间,求达到一种平衡。他相信他每做一件事,就使 神欠他多一点的债。他认为宗教就是随时的计算得失利害。

(六)还有一种‘胆怯或惧怕的法利赛人’。他总是惧怕 神的审判,因而他时常洗净杯盘外面,使他看来似乎很好。他认为宗教就是审判,人生就是逃避有可怕苦恼的审判。

(七)最后一种是‘敬畏 神的法利赛人’。他真实爱 神,不论多么困难,他仍乐意遵从 神的律法。

这是犹太人自己对于法利赛人的分类,请注意其中有六种坏的,祇有一种好的。那些听见耶稣对法利赛人指责的人们之中,赞同耶稣所说的每一个字的,不在少数。

使宗教成为一种重担(廿三14

我们在此已经看到法利赛人的轮廓开始显露出来,我们也看到犹太人的信仰的延续。 神把律法赐给摩西,摩西交给约书亚,约书亚传给长老,长老再传给先知,先知把它交给文士和法利赛人。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耶稣是赞成文士和法利赛人所有的规则与条例。祂所说的乃是‘至今文士和法利赛人所教导你们的,是摩西从 神那里所接受的律法的重要原则,你们一定要遵从。’我们在研究马太福音五章十七至二十节的时候,就看到这些原则。整个十诫是以两个大原则为基础。它们是以‘敬重’为基础,敬重 神, 神的名, 神的日子以及 神所赐给我们的父母。它们是以‘尊敬’为基础,尊敬人的生命与产业,人格,好名声以及人的本身。这些原则是永恒的;而就文士与法利赛人教导人如何敬重 神和尊敬人这一点而言,他们的教训永远具有约束性,也是永远正确的。

可是他们整个的宗教外观却有一个基本的效果,它使得宗教变成千千万万的规则与条例,因此宗教成为难以承受的重担。这是任何宗教的一种试验:这宗教是使人展翅上腾,还是把他重重地压下去?他的宗教是一种快乐,还是一种压制?一个人是得到他的宗教的帮助,还是徒增烦恼而已?他的宗教在背负他,还是他背负着他的宗教?每当宗教变成一个痛苦压制人的重担与‘不可……’的禁令时,它就不再是真正的宗教了。

法利赛人不容许有丝毫的松懈,他们终生持定的目标就是:‘在律法的四周建造一层篱笆’。他们决不肯放松或除去一条规例。如果宗教成为一个重担,它就不是真正的宗教。

虚饰的宗教(廿三512

法利赛人的宗教简直无法不变成一种虚饰的宗教。如果宗教是在于遵守着无数的规则和条例的话,一个人就自然很容易想要使别人知道他把条例实行多么完善,他的虔诚多么完美。耶稣选出几种法利赛人表现虚饰的行为和习惯。

他们做宽他们所戴的经文的匣子phylactery,编注:中文和合本没有释出‘匣子’二字,英文标准修订本则有这个意思,表示经文是放在匣子里)。在出埃及记十三章九节论到 神的吩咐:‘这要在你手上作记号,在你额上作记念。’同样的话重复地说:‘这要在你手上作记号,在你额上作经文。’(十三16,参阅申六8;十一18)犹太人为了要遵守这些吩咐,在祷告的时候一直佩戴着经文的匣子,除了安息日与特别的圣日以外,他们每天都戴着。它们是用皮做的小匣子,一个系在手腕上,一个系在前额,在手腕上的小皮匣里面有一个小羊皮卷,其上写有四段经文:出埃及记十三章一至十节,十一至十六节;申命记六章四至九节;十一章十三至廿一节。戴在前额上的也是相类似的东西,其中间隔为四,每一小间隔中藏有一小卷写有上述四段经文之一。法利赛人为了叫人注意他们,不仅是戴上经文匣子,还要戴上特别大的匣子,表示他们对律法是何等遵从,以及他们特别的敬虔。

他们又佩戴长繸子的衣裳。繸子在希腊文是kraspeda,在希伯来文是zizith。我们在民数记十五章卅七至四十一节,与申命记廿二章十二节,念到 神吩咐祂的百姓,在他们衣袍的边上做繸子,好叫他们看见繸子的时候,想起 神的诫命。这些繸子是缝在外袍的四个角上,后来他们也缝在底袍上面。现今在犹太人祷告披肩上仍有繸子,凡敬虔的犹太人在祷告的时候都要穿上这种披肩。他们很容易把这些繸子做得特别大,使他们徒具外表虚饰的虔敬。戴上这样的繸子,并不是提醒人记得诫命,而是叫别人注意到他自己。

进一步,法利赛人喜欢在请客吃饭的时候,坐在大位上,就是坐在主人的左右侧。他们喜爱会堂前面的座位。在巴勒斯坦,后座是为孩子们以那些不重要的人预备的;越是靠前面的位子,越有尊荣。最尊贵的坐席就是面对会众的长老们的席位。如果一个人坐在那里,大众都看到他的出席,在整个的崇拜聚会之中,没有人看不到他虔敬的模样、姿势。更进一步,法利赛人喜爱被称作拉比,得到最尊敬的待遇。他们声称,他们当受到比父母更大的尊敬,因为照他们说,人的父母祇给他普通肉体的生命,可是人的老师却给他永远的生命。他甚至乐意被人称为父亲,如同以利沙称呼以利亚为父一般(王下二12),也如同信仰的父亲一样。

耶稣坚持基督徒必须要记得,他祇有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就是基督;在信仰上也祇有一位父亲,就是父上市。

法利赛人的穿戴与行动,完全是要使人注意他们;而基督徒整个的目的,就是消弱自己,这样若有人看见他的好行为,并不是把荣耀归给他,而是归给他在天上的父,凡是徒有虚饰的行为,却有骄傲内心的宗教,就是假的宗教。

关上了门(廿三13

本章的十三至廿六节,是新约中最可怕和最持久的指责。罗伯逊(A. Y. Robertson)称之为:‘基督忿怒的雷声’。正如普路麦尔曾论及这些灾祸乃是:‘如同那无法抵挡猛烈的雷声,又如曝露无遗的闪电……当它们撞击着就发出明亮的光辉。’

耶稣在些指出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七祸。在和合译本中每一灾祸的末了都写道:‘有祸了。’希腊文的‘祸’字就是ouai;这个字很难翻译,因它不但包含有怒气,也包含有忧伤。在这里所表现的是义愤,但它是从爱心发出的怒气。这爱心为人的瞎眼和固执所破碎。在这里不但有一种严厉指责的气氛,也有一种沉痛、悲哀的气氛。

这里一次又一次的提到‘假冒为善’,希腊原文为hupokrites,意即一个回答的人,后来渐渐与声明与答复,即舞台上的对白相关联;这是希腊文中经常用来称一位演员所用的字。然后以演员这最不好的意义称人为假装者,即一个表演者,一个戴上了面具掩盖他真正感觉的人。那些祇有外表上肤浅的表演,内在的思想与感觉完全是另一回事的人。

耶稣认为文士和法利赛人就是那表演的角色。祂的意思是说,他们对宗教整个观念就是虚饰的外表,穿戴绣花的经文匣子和繶子,琐碎地遵守律法的条例。可是在他们心里却有苦毒、嫉恨、骄傲、自大。耶稣认为这些文士和法利赛人,在费尽心机做成的敬虔的假面具之下,把他们内心最不虔诚的感觉与情感隐藏起来。这个控告或多或少地对那些以宗教为外表的虚饰与行为的人,也是有好处的。

有一句未在四福音书中记载的耶稣说的话:‘他们隐藏了天国的钥匙。’耶稣定这些文士和法利赛人的罪,因为他们自己不但不进天国,还要在那想要进入天国的人面前,关上了天国的门。耶稣的这个斥责是甚么意思呢?

我们已经看到(太六10),最好的说明天国的方法,是当它为 神的旨意可以在其中完全实行出来的地上的社会。作天国的子民与遵行 神的旨意,根本就是同一回事。法利赛人相信遵行 神的旨意,就是遵守住他们千万条琐碎的条例,这实在与以爱为基本观念的天国,相距得太远了。当人们想要寻求进天国的道路时,法利赛人把这些条例放在他们面前,这是等于把天国的门关了。

法利赛人宁愿要他们自己的宗教观念,却不要 神的宗教观念。他们忘记了一个基本的真理:如果一个人要去教道别人,他自己首先要听从 神。任何一个教师或传道人最大的危险,就是把他自己的偏见,当作是普遍的原则;把他自己的观念,代替了 神的真理。当他如此行,他就不是天国的领路者,而是一个误导者,因为他不但自己走错了路,也带领人走错了路。

 

传布邪恶的使者(廿三15

古代的世界有一个奇异的特征,就是既厌恶犹太教,同时又受它的吸引。再也没有一个民族像犹太人这样招致人的厌恨。他们的自我分别,他们的隔离,以及对其他民族的轻视,使他们招人的厌恨。甚至有人以为他们宗教中最基本的部份就是一个誓言:在任何情形之下,决不去帮助外邦人;即使向他们问路也不能为他指示方向。他遵守安息日,使他们得到懒惰的名声;他们不吃猪肉,使人们嘲弄他们,甚至有谣言说他们敬奉猪为神明。在古代的世界反犹太主义的确是一种普遍的势力。

可是犹太教也有吸引人的地方。一神的观念对于相信多神的世界真是一个奇妙的观念。犹太人在伦理上纯正的标准,使沾染污秽的世界受到感应;尤其是对妇女们。结果有许多人受到犹太教的吸引。

他们的吸引在两个层次:其一是‘敬畏神’。这些人接受了一神的观念,他们接受犹太人的道德律,却不参加律法的仪式,因为他们没有受割礼。这一类的人为数不少,在每一所会堂听道者与敬拜者中都能找到,而且为保罗的布道准备了最有成果的工场。例如,帖撒罗尼迦虔敬的希利尼人(徒十七4)就是。

法利赛人的目的想要使这些敬畏 神的人,皈依犹太教,成为一个‘入教’的人。‘入教’在希腊文中是proselutos,意即那接近或靠近的人。他是一个从异教完全皈依犹太教,接受律法的仪式和割礼的人,成为一个真正的犹太人。转教者往往成为最火热于他的新信仰的人。许多从异教皈依犹太教的人,对于犹太人的律法,甚至比犹太人自己还要热衷。

耶稣斥责这些法利赛人为传布邪恶的使者。的确,皈依犹太教的异教徒极为少数,可是他们一旦变成了犹太教徒,就走了极端。法利赛人的罪就是他们并不是真正要把人带到 神面前,而是把人带向法利赛主义。作宣教士的人最大的危险,就是他想要使人转入一圈子,而不是一种教;他关心带领人到一个教会,胜过到耶稣基督面前。

伟大的印度基督徒神秘主义者披雷曼奈德,在他的自传中,有几处提到宗派主义时常损坏着基督教:‘我以基督徒的身分说话, 神是我的父亲,教会是我的母亲,基督徒是我的名字,大公教会是我的别号。我说大公教,因为我们所属的,正是普世的教会。我们还需要其它的名称吗?为甚么还要加上安立甘会、圣公会、复原派、长老会、卫理公会、公理会、浸信会等等呢?这些都是分裂的宗派狭窄的名称,它们会使人的灵魂枯萎。’

法利赛人并不想把人带到 神面前,而是带到他们自己的法利赛主义面前。这就是他们的罪。这样的罪也逐渐向世界伸展,有时在某些地区,有人坚持人必须离开一个教会,成为另一个教会的教友,才能容许他守圣餐。最大的异端就是自认为某教会具有 神的专利权,或特别拥有 神的真理、或是教会是达到 神与祂的国度惟一的门户。

逃避术(廿三1622

我们已经看到在起誓的事上,犹太的律法主义者是逃避的专家(太五3337)。逃避的普通原则如下:在犹太人看来,一个誓约是绝对有约束的,祇要一发誓就要守着。大致说来,一个有拘束的誓言,乃是一个确定的、丝毫不含糊的,指着 神的名起誓;这种起誓,不论付上任何代价,都必须遵守。别的誓约都可以合法地破除。意思是,如果确实用了 神的名, 神就介入其间,做了合伙人;若破坏这誓言,不但对人矢信,也使 神受到侮辱。

逃避术已发展到最高的程序。耶稣在这段经文中,描写了犹太律法主义者所采用的方法。祂说:‘你已经使逃避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向圣殿起誓倒无约束性,可是向圣殿的金子起誓却有约束性;向圣殿的祭坛起誓反不受约束,如果向坛上的礼物起誓却约束人。’这是把犹太人的方法归谬,而不是真确的字面上的描写。

本段经文的大意是:这种对起誓的看法,这种逃避的技巧,都是由欺骗而产生的。真正虔诚的人决不会作一个承诺再故意想要逃避;祇要他应承了,他决不会为他自己预备一套逃避的办法,作为他在发现很难遵守诺言时使用。

我们不要过于定法利赛人逃避术的罪。时至今天,我们中间也有人用某种技巧来逃避某种责任,或者藉着僵硬的文字律法,来避免心灵中的律法清楚的告诉他应当去做的事。

耶稣认为约束的原则有两方面: 神听得见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神也看得见我们心中每一个隐密的意念。因此逃避术应该是基督徒所完全陌生的。逃避的技巧也许在世界上很适用,却不能适合于基督徒坦诚的心思。

丧失比例感(廿三2324

什一奉献乃是犹太教教规基本部分:‘你要把你撒种所产的,就是你田地所出的十分取一分’(申十四22)。‘地上所有的无论是地上的种子,是树上的果子,十分之一是耶和华的,是归给耶和华为至圣’(利廿七30)。什一奉献特别是为供养利未人,他们的职务是在圣殿中从事实际的工作。律法中对当纳十分之一的东西规定了界限:‘凡是可吃的,可以保存的,从土地得滋养的东西,都要纳上十分之一。’又规定:‘必须将茴的种子、叶子、茎,纳上十分之一。’可见每一个人一定要把他出产的十分之一,另外放在一边,归给 神。

耶稣在此地所说的要点乃是,把主要出产的十分之一献上,是众人所接受的。可是薄荷、茴香、芹菜,祇是厨房的配料,决不会种得太多;可能有人祇会在他院子里种上一小畦。这三种东西都是煮菜用的,茴香和芹菜可作药用,它们的什一奉献祇是一个极微小的数量,也许还不到一种农作物的出产。他们对于什一奉献如此斤斤计较,到一撮薄荷的地步。

法利赛人就是如此,他们精细到连一撮薄荷也要抽十分之一;可是同一个人可能犯了不义的罪,他们刚硬傲慢,残忍不施怜悯,他们故意用逃避起誓、立愿,而然后违约。换句话说,他们遵守律法的细节,却忘记了那真正重要的。

这种情形并没有灭绝,除非基督在人的心中作主,它一直都不会灭绝。许多人穿上适当的衣服到教会,在教会的奉献中谨慎地奉献;在祷告的时候,采用正当的态度;举行圣餐也从不缺席。可是他们日常的生活中并没有诚实地工作,他们性情暴躁,易怒,对金钱悭吝。有的妇女做了许多好的工作,在各种委员会中服务;而她的子女因为夜间没有母亲而感到孤单。再也没有比外表遵守宗教的行为,而本身完全忽视宗教,更容易犯的过错了。

我们总不应以为宗教外表的遵行和真正的虔诚是同一回事;我们必须培养适当的比例感才行。

耶稣采用了一个生动的例子。在廿四节中所描述的是一幅这样的图画;蠓虫是一种昆虫,所是不洁净的;骆驼也是不洁净的。犹太人为了免得会喝到甚么不洁的东西,酒要用细布过滤,把任何可能的不洁净之物统统滤出来。这是一个幽默的例子,一定会引人发笑,因为它是描述一个人小心地用纱布过滤他的酒,免得吞下一只小小的昆虫,可是他却高高兴兴地吞下一只骆驼,这是一幅丧失比例之人的写照。

真正的洁净(廿三2526

在犹太人的律法中不断的提到不洁净的观念。但是这种不洁净,并不是生理方面的不洁净。一件礼仪上不洁净的器皿并不能当作肮脏的器皿。一个人在礼仪上的不洁净,使他不能进入圣殿或会堂,禁止他敬拜 神。例如:一个人若碰了死人的尸体,或者与外邦人有了接触,就不洁净了。女人若有了血漏就是不洁净,即使这种血漏是完全正常健康的现象亦不能例外。如果一个本身不洁净的人,摸到了任何器皿,这件器皿就变为不洁净;而且若有另一个人摸了或拿了这件器皿,这个人也变为不洁净了。因此洁净器皿是最重要的事,而洁净它们的律法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复杂,我们祇能举出几个主要的例子来。

一件挖空成凹形的陶制器皿,祇有里面是不洁净的,外面仍是洁净的,祇有打破了才是洁净的。以下的器皿根本就不能变为不洁净──一只没有边的平碟,一把煤铲,用来烘麦的铁格子。另一方面,有边的盘子,或陶土制的香匣,一个文具用匣,可能变为不洁净。用皮、骨、木与玻璃制的器皿,平的并没有不洁净,深口的会不洁净;如果它们打破了,就变为洁净。凡金属的器皿,若既磨光也挖空的,就会不洁净;可是一扇门,一个插座,一把锁,一个铰链,一个门环,却不会不洁净。若有一件东西是以木头与金属制成的,木头会变为不洁净,金属却不至如此。在我们看来这些规则简直就是荒诞不经,但这正法利赛人虔诚、恭敬、谨慎遵守的规则。

器皿中所盛的食物或饮料,或许是由欺骗、敲诈、偷窃而得来的,也许是奢侈品,饕餮品。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祇要器皿在礼仪上是洁净的就可以了。这又是一个避重就轻的实例。

这些事看起来虽然十分可笑,今日仍会有发生的可能。一间教会可能为了地毡的颜色,或是一个讲坛的斜度,或圣餐用具的式样与质料等类的小事,竟使教会分裂为二。人们在宗教上最后学会的一件事,就是物质的相对价值;最可悲的是夸大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常常成为破坏和平的因素。

掩饰的腐败(廿三2728

这又是每一个犹太人都会了解的一幅写照,坟墓最普通的地方就是路旁。那么我们已经看到,若有人碰到死人的身体就变为不洁净(民十九16)。因此若有人与坟墓接触,自然就成为不洁净的了。在逾越节的时候,往巴勒斯坦去的路途之中,挤满了许多朝圣者。一个人如果在参加逾越节的半途中成为不洁净,简直就是一种灾难;一旦不洁净,就不能参加过节的一切活动。所以犹太人在亚达月就要粉刷所有在路旁的坟墓,使得每一位朝圣者不会意外地与它们接触而染不洁。

这样在春天的阳光之下,就一个巴勒斯坦的路上旅行的人看来,这些坟墓在日光之下闪耀着白色的光彩,显得相当好看,可是在里面却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尸体,一摸到它们就会染到污秽。耶稣所说的这番话,正是法利赛人清晰的写照,按他们表面的行为,他们是极其虔诚的人,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充满丑陋与使人堕落的罪恶。

今天仍有这种情形,莎士比亚曾说:一个人也许笑了又笑,却是一个怀人。一个人也许走路低着头,踏着恭敬的步伐,双手交迭,姿势谦卑。可是他可能总是用冷酷轻视的眼光,看轻那些他认为犯罪的人。他的谦卑本身也许祇是骄傲的伪装;他走起路来显得那样谦卑,也许心中却洋洋自得要使他四围的人看到他是多么虔诚。再也没有比使一个好人不知道他的善行更困难的事了;一旦他知道自己之善,他的善就已经消逝,无论他在外表上显给别人看见的是怎样。

谋杀的遗传(廿三2936

耶稣在此地控告犹太人说,谋杀的罪乃在他们的历史中,这个罪还没有解除掉。文士和法利赛人修建殉道的坟墓,美化他们的记忆,并且自称如果他们是生存在古代,决不会杀害先知和 神的仆人,显然这就是他们已经做的事,也是他们准备要做的事。

耶稣的指责是说以色列人的历史乃是谋害 神仆人的历史。祂说从亚伯到撒迦利亚,义人都被杀害了。为甚么选这两个人呢?该隐杀害亚伯,是尽人皆知的事,但是谋害撒迦利亚的事却很少有人知晓。这段故事记载于历代志下廿四章二十至廿二节,是在约阿施为王的时代所发生的事。撒迦利亚责备国家的罪恶,约阿施便鼓动百姓,在圣殿的院子里,用石头把他打死。撒迦利亚临死的时候说:‘愿耶和华鉴察伸冤。’(撒迦利亚被称为巴拉加的儿子是一个错误,其实他是耶何耶大的儿子,这祇是由于福音书作者,在复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不太注意的缘故。)

为甚么要选撒迦利亚呢?希伯来人的圣经,创世记是第一卷书,跟我们一样;可是书卷的次序跟我们并不一样,历代志下是希伯来圣经中的最后一卷书。我们也可以这样说,杀害亚伯是圣经中第一个谋杀的故事,杀害撒迦利亚是圣经中最后一个谋杀故事。从开始到末了,以色列的历史,都是弃绝并时常杀害 神仆人的历史。

耶稣十分清楚这谋杀的病毒依然存在,祂知道现在祂必须要被钉死,并且有一天祂的使者要受逼迫、凌辱、弃绝与杀害。

这实在是一场悲剧, 神所拣选、喜爱的民族,竟转过来背叛 神,算账的日子将要来到。

这一切使我们想到,当历史审判我们的时候,我们到底是 神的抵挡者,还是 神的帮手?这是每一个人,每一个国家,必须回答的问题。

拒绝爱的请求(廿三3739

这是弃绝爱的一幕悲剧。耶稣在这里所说的话,并不以审判全地严厉的审判官的身分,而是一位人类灵魂的爱护者的身分。

本段经文对耶稣的生活投射了一种奇特的光辉。按照符类福音的故事,耶稣公开出来工作以后,从来也没有上过耶路撒冷,直到这最后一次的逾越节,祂才上去。我们在这里看见,福音故事删除的地方是多么多,因为除非祂曾重复到耶路撒冷来过好几次,并且再三向其居民提出悔改的要求,不然祂决不能说这样的话。这一类的经文向我们表明,福音书对耶稣的生活,祇有粗浅大略的描写而已。祂决不能说这样的话。这一类的经文向我们表明,福音书对耶稣的生活,祇有粗浅大略的描写而已。祂决不能说这样的话。这一类的经文向我们表明,福音书对耶稣的生活,祇有粗浅大略的描写而已。

本段经文向我们显示了四个重要的真理:

(一)它向我们表明 神的忍耐。耶路撒冷杀害先知,用石头打死 神的使者, 神却没有把她丢弃,到最后竟差祂的儿子来。在 神的慈爱中有无限的忍耐,祂忍受了人的罪孽,并没有将他们丢弃。

(二)它向我们表明耶稣的恳切。耶稣在此以爱心说话。祂不会勉强人接纳,祂惟一的办法祇是爱的呼求。祂站在那里伸出恳切的膀臂,恳求人作出接受或拒绝的响应。

(三)它向我们表明人的故意犯罪。人们看见基督庄严的恳求,却依旧拒绝。在人的心门外面没有门柄,必定要从里面才能打开。故意睁着眼拒绝 神在耶稣基督的恳求就是罪恶。

(四)它向我们表明拒绝基督的结局。仅仅过了四十年,在主后七十年,耶路撒冷变成了一堆的废墟,这场灾难完全是拒绝基督而引起的。如果犹太人接受了基督爱的方法,如果他们放弃强权政治的道路,罗马人决不会向他们施行这样的报复。一个弃绝 神的百姓会有灾难的命运,这是历史的事实。──《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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